第二四三章 燃眉之急（2/3）
”
“这第二道旨意，”慈安说道，“待你们从‘他’那儿得了信儿了，咱们合计清新了，再拟。”
“是……”
跪安之后，九位亲珍贵臣，退出了养心殿。
一出养心门，脚步不由就放慢了，彼此面面相觑。
睿王第一个忍不住：“‘上头’叫咱们到朝内北小街往做说客，各位，这个差使，该怎么办啊？”
嘴中说的“各位”，眼睛却看着曹毓瑛。
人同此心，尤其是伯王、朱凤标、瑞常几个，不约而同，随着睿王一起，看向了曹毓瑛。
大伙儿都晓得的，这个事儿，问文祥是没有用的，只有曹琢如，锦囊之中，或有妙计。
“我认为，”曹毓瑛微笑说道，“母后皇太后那句‘能够和轩亲王说的上话的’，诸公不必太过在意——诸公都是国家重臣，轩亲王又一向虚怀若谷，哪有不能够和他说的上话的道理？往就好了——都往。”
啊？
“当然，要谨遵懿旨，‘自个儿往自个儿的’。”
“至于见还是不见，”曹毓瑛慢吞吞的说道，“那是轩亲王的事儿，不是咱们的事儿。”
“啊……”
这一下，彼此会心，大伙儿相互以目，心下佩服：曹琢如就是曹琢如，果然高超！
至于假如轩亲王延见，该说些什么，就不必请教曹琢如了。
几位亲珍贵臣，个个都是人精，交情不到、不是轩亲王亲信的，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照母后皇太后的训谕，真的往问轩亲王，“您要如何才肯销假进直啊？”当然是捡着上谕中那些堂而皇之的话，劝上几句就算了——轩亲王不肯听，不肯说他“销假进直”的条件，我也没有方法啊！
*
*
出了内右门，一众亲珍贵臣拱手相别。
四位雄师机刚刚回到军机处，还未坐定，一个叫做徐用仪的军机章京，推门而进，手中捧着一个白匣子，口中说道：“我一直在对面儿的军机章京直庐守着，看见四位大人回来，就赶紧过来了——这份折子，‘黄折’已经递进了内奏事处；‘白折’——外奏事处的人，不晓得该不该往朝内北小街送，就送到军机处来了！”
四位雄师机都是微微一怔，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，不必言语，便迅取得了一致意见。
“自然要往朝内北小街送！”文祥说道，“你赶紧到外奏事处往，叫他们快马投递轩亲王府，一瞬都不要耽误！”
“一瞬”这种字眼，是很少应用的，徐用仪晓得严重，答了声“是！”转头就走。
“等一下！”
说话的是曹毓瑛。
徐用仪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，又缩了回来。
“折子是哪里来的？”
“兰州的电报，左季高领的衔。”
那就是新疆的军报了！
“你跟外奏事处的人说，”曹毓瑛郑重说道，“万一轩亲王不纳，叫他们赶紧把折子送回军机处来；若轩亲王收了下来，也要立即回来禀报——我们四个，就在这儿坐等！”
“是！”
徐用仪快步往了。
郭嵩焘闷闷的说了句：“王爷怕是不纳的——盼看我想错了吧。”
其余三位雄师机，实在也都是这么想的，互相看了看，都不由轻轻的叹了口吻。
“对了！”许庚身忽然想起一事，“该叫人往内奏事处看一看，王爷的折子，递了进往没有？”
说着站起身来。
“王爷的折子”，指的是关卓凡“自请开往一切差使、退回藩邸”的奏折。
“对！”
“对！”
文、曹、郭，都被提示了。
许庚身点了点头，促而出。
内奏事处就在乾清宫南庑，距军机处不远，过未几时，许庚身便回来了，面色凝重：“已经递进往了！”
固然是意料中事，但文、曹、郭三人，还是心中一沉。
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，徐用仪进来了，手里抱着那个白匣子。
这就是“不纳”了！
固然这也是意料中事，但四位雄师机，心中又是猛的一沉。
徐用仪将白匣子放到桌子上，抹了一把汗，说道：“外奏事处的人说，连大门都没让进往！王府门上，传轩亲王的话，说从今往后，‘白折’再也不要往朝内北小街送了，免得耽误事儿！”
几个雄师机，心中都异常沉重。
今天自“王大臣会议”开端，就一直惊心动魄，一件事接着一件事——都是天大的事儿，追魂夺命一般，几位雄师机，都没有顾得上“黄、白折制度”的事情——实在，这才是燃眉之急！
目下“上头”的那一位，连独自看折子的能力都欠奉，轩亲王假如撒开了手，军国要务如何裁决？
在轩亲王“销假进直”之前，一应军国要务，自然回目下的四位雄师机“商量着办”，可是——假如彼此生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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