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一八章 姊妹师弟？（2/2）
永和宫三处——顶多再加上个御花园，就没有别的什么处所可往了，你来了，咱们姐儿俩一块儿说说笑笑，我不晓得有多兴奋呢！”
说到这儿，叹了口吻，“我现在吧，实在还比不得在理藩院胡同的时候——那个时候，想往哪儿逛一逛，哪座庙、哪座山，固然也要事先打招呼，到底都是可以的；现在可好，出宫一趟，不晓得要摆出多大的阵仗、整出多大的动静来？”
顿了一顿，“我是真不晓得——反正，进宫之后，就再也没有出往过。”
“皇上是一国之君，”敦柔用安慰的口吻说道，“天子系四海之重，自然是不能轻舆外出的。”
“这也罢了，”天子持续抱怨道，“我出不往，外头的人，也进不来——我是说，自从做了这个劳什子天子，打从什么‘潜邸’的时候算起，我就没再见过亲戚们的面儿了！别人不说，六婶那里，我是真的怪挂着的！”
顿了一顿，“我问过‘他’，我到底还能不能像之前那样，同亲戚们时常见见面儿呢？他说，自然是可以的，这段日子，事情实在太多了，过了年，就定规下来，我说，好吧，你可抓点儿紧！”
这个事情，牵扯到天子的身份、性别等极敏感的话题，敦柔不好表任何意见，另外，她也明确，天子做如是说，实在并不是真在“抱怨”，而是另有所喻。
“有劳皇上惦记着，”敦柔微微欠身，“额娘必定感念的很。”
她先替恭亲王福晋谢了恩，然后转移了话头，“皇上什么时候上书房呢？”
“也还没定规，”天子说道，“总得开了年再说吧！”
顿了顿，看着敦柔，笑着说道，“实在，妹妹不就是位极好的老师？你多来看一看我，我就不上书房也上书房了！”
敦柔连忙说道：“皇上这么说，臣妾怎么当得起呢？”
“有什么当不起的？”天子说道，“你是咱们旗下的才女，哪个不知？谁个不晓？倒是不晓得我配不配做妹妹的学生？”
这个话是真正“当不起了”。
敦柔大为不安，轻轻喊了声“皇上！”正要说了下往，天子笑着摆了摆手，说道：
“你不晓得，我现在的老师，拢共两位，一位就是‘他’了，另一位，是婉贵妃，我看，咱们旗下，真正称得上‘才女’的，也就是你们二位了，她做得我的老师，你自然也做得我的老师啊！”
敦柔本想说“臣妾万不敢当”，转念一想，这么说，即是把婉贵妃也绕进往了，只好说道：“皇上谬赏，臣妾惭愧！”
顿了顿，“本来婉贵妃正在启沃圣学？嗯，她的才名，我是久仰的了！这个……贵妃做‘帝师’，可是佳话一段啊！”
心中却想：贵妃做“帝师”？可是有些匪夷所思！
天子一笑，“‘他’也是这么说的，说我的程度，由婉贵妃来教，实在比由外头的翰林、学士来教，更加合适些。我说，你的话，我听懂了，不过就是说我的程度差呗！他说，话不是这么说，先头的倭仁——”
微微一顿，天子改了口，“先头的倭师傅，那是多大的学问？可是，就是教不大好先帝，那便是不能因材施教的关系了。”
说到这儿，笑包庇往，轻轻叹了口吻，“唉——”
这是想起了“先帝”了。
之前，在长春宫的时候，语及穆宗，敦柔、慈禧娘儿俩相对垂泪，此时却不能不扮演安慰天子的角色，正想说话，天子已展颜说道：
“哎，对了，今儿下午，要不要把婉贵妃也请了过来？这书本上的学问，全部内廷，也就你们两位，才干够真正谈谈说说，我呢，在一旁听着就好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
这个话，敦柔没方法接啊。
幸好，翠儿过来打岔了，“皇上，进来这么久了，怎么还是站着说话呢？公主是客人，咱们不好叫客人一直站着吧？”
“啊，对，你提示我了！”
天子歉然一笑，然后将手向南窗下的炕榻一让，“妹妹请上座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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