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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三节 我很丑,但是我很忠心(1/2)

县城中心的酒馆、店铺楼大多歇业,被马大鹞买个精光。马家人还指望狄阿鸟把马大鹞扒出来,二话不说,就同意借出去设灵堂。狄阿鸟害怕拓跋部突然攻城,妨碍自己的计划,把发丧定到第二天早晨。

夏景棠也接到他的报丧,摸不准动静,当晚管勒各营,调集重兵。

天明时人乍一看,两排全副武装的兵卒披着晨色的轻纱,把街心围得滴水不露。

天空阴沉沉的,仿佛要下雨一般,风越来越猛,夹杂着满地的尘土铺天盖地往人脸上砸,街道上却不见一个行人和一位亲友。

道理很简单,夏景棠不许将士出营,而百姓胆小怕事,见兵卒拦截,便退了回去。

祁连,张铁头,张奋青,白燕詹,甚至柳馨荷,无不提心吊胆,即怕冷场又怕出事。不断请求狄阿鸟,也要调一队兵来应变。狄阿鸟却不肯,只是让请来的唢呐手对天猛吹。阵阵起伏的哀怨在空中高亢流转,饱含追思和倾诉,催肠旋转,几条街外清晰可闻。

狄阿鸟自己都陷了进去,心头呜乎哀哉,恨刘老实没有早一步回来。

夏景棠和冯山虢两个密切注视场面,却还在去与不去上犹豫不定。

他们自己去,怕像上次一样被拘拿,让别人去怕给各营将士做表率,不去人去有点存心不让人办丧事的难堪……两人头碰头,莫衷一是,却一致认为狄阿鸟存心不良,有打擂台的嫌疑。老这样拿不定主意也不是办法,冯山虢一咬牙,说:“你以军务推托。我带着兵去,到时就等着博格生事!”

夏景棠便答应了。

冯山虢这就带上夏景棠的卫队出发。

还没有走多远,碰到李成昌父子为首的军校集团,两处合成一处,一起去吊唁。两路不见一人,分明流露出戒严时才有的冷寂。他们初开始还以为只有这些人肯捧场,不料走不多久,一个焦急万分的校尉就往夏景棠的大营跑,路上碰到了他们就喊:“不少弟兄在营里鼓噪。说博司长官请了他们,不让他们出营是不是过分?”

冯山虢吃了一惊,连忙严厉地说:“不行。博格怎么会请他们?要是真请了,还不是要出大事。你管好他们。”

校尉问:“他们要是非去不可呢?”

冯山虢武断地说:“不可能。有一个两个,以抗命论处。”

校尉向他跳脚,大吼说:“你自己去看。都跟开了锅似地闹。真要是一个两个,他们也不敢。”

冯山虢脸涨得像猴屁股一样,怒喝道:“把领头的抓起来。”

校尉也上了火,两手一伸,要求说:“你抓我吧。我也觉得你们太过分。要我说,选个十来个代表,有点人味。”

冯山虢犹豫了片刻,断然拒绝说:“不行。这是夏元帅的意思。你也别冲我不满。”他看李成昌身后有好几个将校,连忙说:“你看看人家。再看看你。就你营里事多。”这些将校都是李氏一门在陇上郡培植的武官。

他们以李成昌为马首的,断然不会逼手下弟兄无视李成昌的女婿办丧事,在那儿心知肚明地装哑巴。

来报信的校尉扫了一眼,恨恨地说:“我也去,不管啦!”

冯山虢立刻给身边的人说:“回去告诉夏元帅。让他派人巡查,逮了敢出营的,就地正法。”

他等那人跑过之后,心中已经给狄阿鸟罗织了一道罪名,心说:你这是在干嘛?聚众滋扰,煽动军心。他踢着自己的马靴跨的飞快,恨不得一步跨到,刚拐了个弯,就看到前路人山人海,一声不吭地往前望。

冯山虢心中一阵慌乱,强打镇定地大喊:“都回去。都回去。”

好多人扭扭脸,却理也不理。

几个有着坏习惯的妇女站在自家门前看着他们,仍旁若无人,高一声低一声地说:“元帅没本事,还想害博司长官。”“忠臣就是遭人害。”冯山虢的毛孔都倒竖一团,脑子里乱哄哄的,心说:怎么办?博格大奸似忠,把他们都骗了!不少军校都在前面喊话,让人让路。冯山虢走在他们后面,听到人说话就侧耳,生怕有人在商量见不得光的勾当。在他敏锐的听力下,到处都在讲博格。

冯山虢心惊肉跳地走了一路,到了县城中心,发觉一下没了人,冲着两路笔挺的士卒,在心底兴叹说:“还是武力有效。他们硬是不敢进这个圈子?看来非要以严厉的手段,震慑住他们的不服。”这般想过,他安心了许多。

熟人越来越多。记下一张张人脸,他已不敢妄断这些都是博格的死党,上到楼,便听到高德福嚎啕大哭声。

冯山虢心里一阵糊涂,盯上高德福想:这家伙被博格欺负得够呛。却跑来为人哭丧。真他娘的贱。

在他的注视下,高德福摸着眼泪接受答谢,细声细气地嚷:“人死不能复生。还请小娘子节哀顺变。”很快,他机灵地往四出看,问:“博司长官呢?听说他受了伤,不如让咱家送他一些大内才有的伤药。”

龚山通要了他去一旁,低声给他说些什么。

他连连点头,拍着胸脯保证:“博兄弟的事就是咱高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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